腐宅警備隊

四、永別

留在屋裡的彩虹，望著外頭的小剛與伏白好一會兒之後，彩虹又一臉悲傷的轉頭望向伏黑。

伏黑的情緒沒多大的波動，除了比平常更沉默以外，並沒有多大的不同，看著緊閉雙眼的綠竹老人，彩虹轉過頭看著伏黑的側臉許久。

「伏黑大人，為什麼你們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呢？綠竹老人的死跟竹米有什麼關係？」彩虹抿抿嘴唇，充滿不解的問，她不能理解，為什麼同樣是精靈的綠竹老人會死亡？

「你曉得嗎？竹子是一種不輕易開花的植物，往往開花的時候會耗盡竹子所有的養分，將竹米灑出播種之後，接下來面臨的，就是死亡。」伏黑大人垂著眼看著綠竹老人越來越僵硬、發冷的身軀，低聲著說著。

「竹子開花？」彩虹沒聽過這件事，但是一想起綠竹老人昨晚明明還活著的事實。她不禁又掩面哭泣。

「可是一樣是精靈，為什麼綠竹老人會死呢？之前我們遇過的杏花精不是活的好好的嗎？」

「那是因為，精靈與妖怪可以不用循著自然生存法則，靠著修練、想盡辦法的吸取其他的精氣維持壽命，或者增加壽命，竹精其實也是可以。

但是綠竹老人卻很樸實的遵從最原始的生命週期而活著，又因為他是個精靈所以比一般萬物還可以多活個幾年，沒有刻意的修練，循著生命週期而慢慢變老，最後耗盡了生命力而死亡。」伏黑輕聲著解釋，對於怎麼修練、延年益壽特別在意的他，在此刻的心情顯得很矛盾又沈重。

「所以，綠竹老人會變老、而死，是理所當然的？」彩虹抹抹眼淚，哽咽的回問。

三、一生只有一次的竹米

綠竹老人所居住的地方，本來是個離人群偏遠的山區，可是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，離這幽靜之地不遠處，也被劃了地蓋了一棟又一棟的華麗別墅。

伏白將車子停在這路邊，再往上就是車子無法前進的地方，他們繞過這些蓋得美輪美奐的屋子，走了好一段路，看著原本的大馬路漸漸的縮減成只有一兩個人可以行走的碎石路，夾著兩旁的草木、竹林，再往前一點點就是綠竹老人的住處了。

「連這裡都有人住啦？」走在前頭的伏白，想個剛才的景象頗為無奈的說著。

「是啊！這一陣子才有人搬過來。」走在最後頭的綠竹老人點點頭說著。

「還差的幾里，就要到你的竹林了呢！」伏黑皺著眉摸摸這些漂亮的綠竹說著。

「幸好伏白大人的保護，他們進不來的。」綠竹老人總是這麼寬心的說著，他非常信任眼前這對兄弟。

「謝謝誇獎。」走在最前頭的伏白不禁露出的優越感，辛苦的協助守護值得啦！

而沿途這群人就在遠足似的，心情愉悅一路胡言亂語的往綠竹老人的住處走著。

二、初識的約定

「這裡還沒人來過呢！」一身黑色裝束，身上繡著繁複花樣的男子，一邊走在幾乎沒人走過的草原上，搧著手上的紙扇悠哉的說著。

「所以，路特別難走啊！你到底想去哪啊？」一身青色、素雅長杉的男子，跟在後頭皺眉的問。

他們倆，足足走了十多里的路程，卻還看不見眼前這人所說的地點。

「還要翻過兩個山頭呢！慢慢走吧！」黑色錦衣男子笑著說。

「伏黑，你是在開玩笑嗎？」後頭的男子停下腳步，難以置信的扯扯嘴角問。

「真的啊！剛新生的綠竹林就在過兩個山頭之後，我得趁其他人還沒發現前，趕快去搶地盤，那裡是一塊靈地，剛新生的一片竹林，有著多麼吸引人的好東西。

鮮嫩的竹筍，可以延年益壽的竹筍，這就是他特地走這一趟的目的。

「只有遇到這種事情時，你才會這麼認真。」他彆著嘴有點不滿的說。

「伏白，那邊真的是個好地方啊！約你走這一趟，就當作散步嘛！」伏黑柔和的笑著，慢慢的安撫這個正在生氣的親弟弟，可是說話的口吻卻不怎麼真心就是了。

貼這篇故事之前，先來前言一下。

<涼拌竹筍>這篇是秋宴的最後一個故事，

可是他架構完成的時間跟生死事務所開始寫的時間一樣。

這篇，是因為那時外曾祖父過世後，有各種感觸而架構出這個故事來。

我對外曾祖父的印象，真的就像個君子，充滿了紳士、穩重之感。

他是活過二戰之後的人，經歷過我們無法想像的戰爭時代，受過日本教育、經歷過光復、通貨膨脹、……等等，我們在歷史課本上才能讀到的事件。

或許是因為日治時期的教育，小時候每次看到他來找阿嬤時，總是戴著紳士帽、杵著柺杖，一身白襯衫、西裝長褲以及皮鞋的整齊打扮。

他對我阿嬤很好，儘管我們家族內都知道阿嬤不是他的親生女兒，

可是他依舊對這個大女兒視如己出，阿嬤比他早了一年離開這個世界，

當時接到通知的外曾祖父不顧行動不便的問題，當天想盡了辦法

四 等待雨停的女孩，找回記憶的男人

直到兩人步伐緩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時，已經是快要天亮的時候了。

這時，天空的雨漸漸的變小了。

大概是快要天亮的關係，或者是雨快要停的關係，現在的天空看起來好清、好高，好像可以穿透這樣淺藍的天空，去看更遠更遠的地方。

雨雖然還在下，趴搭趴搭的落在她仰頭看著天空的臉龐，把她畫的淡粧都弄糊了，現在她的臉大概很恐怖吧？

手拿著小黑先生買給她的棉花糖，走在雨勢漸小的街道上，漸漸變亮的天、清爽無比的早晨即將到來，就在離家不遠處，走在前頭的小黑先生突然停下了腳步，轉過頭看著她。

「怎麼了嗎？」她依舊甩動手上的棉花糖，不解的看著他。

「你有看過雨停的那一瞬間過嗎？」小黑先生仰著頭看著越來越清亮的天空問著。

「什麼？」彩虹偏過頭，一下子聽不懂他在說什麼。

「就是雨停的那一瞬間，最乾淨、最晴空萬裡的時候。」他仰著頭對於這種輕鬆的感覺很享受。

三 落寞的女孩，失去冷靜的男人

接著好幾天，他在廣場裡繞了不下數百遍，找了又找就是找不到最後一顆水晶球。

加上這幾天老是讓彩虹出錢開銷的事情，讓他覺得很不好意思，最後他決定先去打工賺點錢，至於找水晶球的事情，就等他下班之後再說吧！

「還沒找到啊？」第N天的夜裡，天空依舊莫名的飄著細雨，彩虹撐著一把雨傘蹲在廣場的小台階上，看著小黑先生在廣場裡穿梭來穿梭去，一邊洩氣又嘆氣的仔細找著。

「真不好找。」他嘆了口氣的說。

這最後一顆水晶球到底在哪呢？不知不覺，細雨已經沾濕了他全黑的衣服。

「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啊？」彩虹皺眉擔心的問，一直淋雨擔心對方會感冒。

站在廣場中央的他挫敗的嘆了口氣，望著彩虹好一會兒。

這時，遠處突然傳來的煙火聲響，還有在黑夜裡突然炸開的漂亮火花吸引了兩人的注意。

「啊！今天是廟口的祭典，有繞境、還有比平常熱鬧好幾百倍的夜市喔！」彩虹看著那些煙火，說話的口氣顯得落寞。

二、討厭雨天的女孩，享受失憶的男人

那麼，為什麼彩虹討厭雨天呢？

傍晚的時候，好不容易雨稍微小了點，彩虹約他一起去附近的超市買晚餐。

兩個人共撐一把傘行走著，這時的彩虹開始有意無意的說著她討厭雨天的原因。

「以前小學一年級的時候，第一次遠足遇到了雨天，我記得前一晚我還很期待。明明氣象報告的時候，說是大晴天，結果下了大雨。

之後，我的生日、喜歡的人約我出去約會、甚至是我以前居住的廟口前固定禮拜三的夜市，只要我

出現就會下大雨。

附近的攤販都很討厭我，因為我一出現就會下雨，下雨就會影響他們的生意，所以不准我出現在廟口夜市。

這件事就這麼傳開，傳到了學校，很多人都覺得只要在重要的日子裡下雨，都是我的關係。

結果，從小學三年級開始，我就被排擠，被拒絕參加任何一次的遠足旅行。」

一 、孤獨的女孩，莫名其妙的男人

「棉花糖是很特別的食物，甜甜的，綿綿密密的，卻入口即化。」

「是啊！用著砂糖就可以抓出就像軟綿綿雲朵似的食物，真好吃。」

「雖然我們兩大男人吃棉花糖很怪，但是…這棉花糖可是最受妖怪們愛戴的食物了！」

「那麼！多嘗個幾口吧！」

「用這難得一見的雲糖所做的棉花糖。」

又下雨了。

每次只要有重要的、快樂的、期待的計畫時，天空就會很不客氣地下起大雨。

今天本來很期待著要跟打工的同事一起去走走逛逛，卻因為這場大雨而讓計畫全部打消。

五、不計任何的代價

何甚跟奇怪老者許願的事情，在這個寧靜的邊城小鎮裡並沒有傳開。

李兒依舊賣著難喝又珍貴的茶，而何甚將軍依舊是一邊低聲抱怨茶很難喝，卻還是一口喝下。

「怎麼了？一直朝著我笑？」李兒趁著客棧裡人少，悄悄的來到何甚面前，好奇的問著。

「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京城嗎？」何甚滿是笑意的說。

「嗯！怎麼了嗎？」李兒一時無法理解他想要說什麼。

 「過一陣子，我一定可以帶你回去。」何甚滿是笑意的說。

「待在這裡不也很好？雖然我真的很想看看你說的大河川、熱鬧的街道，可是我還是比較喜歡這裡啊！難道待在這裡不開心？」李兒坐在椅子上，手指繞著髮絲不解的問。

「但是，我真的很想、很想帶你去看看我以前居住的地方，那裡才是我的家。」

身為一個將軍，被外放到這麼邊境的小城駐守，對於他這般有滿懷夢想的青年來說，是個遺憾。

四、等待的人

河堤，對於居住在這裡頭的人們，幾乎是的禁忌之地，不止不能去，甚至不能提。

然而伏白提出要去河堤的要求，讓李大姊還有居民們深感疑惑，但是伏白在他們心中還是存在著一定的尊敬，這樣的要求雖然很奇怪，一群人也就默默的答應，在伏白的要求下，只有李大姊還有小剛、彩虹四人一起去河堤。

抵達河堤前，小剛偷偷的繞到伏白身邊，不時的回頭看看面色凝重的李大姊，然後又看看伏白，一臉就是有秘密想說的表情。

「怎麼了？」伏白一邊走一邊低聲問。

「那個啊……之前我一個人來河堤時，都會遇到一個男人。」小剛說完又小心翼翼的轉過頭，害怕李大姊聽見他一個人偷跑到河堤的事情，免得又被擰耳朵。

「男人？」伏白知道這小子在防著李大姊，很識趣的低聲回問。

「對啊！一個男人，他都站在河堤邊的樹下，老是跟我說橋墩上不能去，只要稍微轉個頭、晃個神，這個男人又不見了耶！好奇怪唷！」小剛回想起之前的總總，不禁露出疑惑、咬咬手指。

「我大概知道你在說誰了。」伏白這時又陷入了沈思。

「你認識那個男人？」小剛掩住嘴克制自己不要大叫，小聲的低問。

三、活生生的畫

在伏白公寓裡，已經是晚餐時刻了。

「伏大人，很怪呢！都到了晚餐時間，小剛這傢伙居然沒出現？」剛從外頭為來的彩虹與伏白，兩人分別拎著從伏黑店裡拿來的晚餐。

「那個貪吃鬼，到現在還沒出現，的確是一件很怪的事情。」伏白放下手上的東西之後，一邊活動忙碌一天的筋骨，一邊察看著四周。

繞到了屬於他工作領域的檀木桌旁，然後挑挑眉的看著被攤開、丟在地上的卷軸。

他帶著玩味的笑容蹲下身軀，看著被攤開的卷軸。

仔細一看，才發現那是一幅長達好幾尺的畫，上頭畫的是某個時期的街道、城鎮，街道上還勾繪著極為詳細卻又細小的人們，有行人、有攤販，是一副非常真實的畫。

畫的最尾端是一個由石頭堆砌而成的河堤，河堤上頭種著一排大樹，大樹旁卻是一片黑暗，完全看不清這裡頭有著什麼，就像被墨水給潑過似的，一片亂七八糟的黑墨。

唯一稍微可以看清楚的，就是那座斷裂的橋墩。

「伏大人，你在作什麼啊？」彩虹拿起袋子裡熱呼呼的肉包，咬了幾口，含糊不清的問。

二、這裡不是外人能去的地方

「就是這個衣著奇怪的小鬼闖進河堤，要不是我發現，搞不好他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來！」

這個女人像個男人一般，豪氣萬千的將街道上的男男女女召集到自家的客棧裡，一邊手舞足蹈說著剛才的情形，一邊數落可憐的小剛。

小剛可憐兮兮的被眾人圍在中間，他看著四周，男男女女有老有少，通通圍在他身邊還對他指指點點，彷彿整條街上的人都聚集在這個客棧裡。

「李大姊，幸好你發現的早啊！」

「是啊！不知道這個渾小子有沒有踩上那條破橋？」一名老者擔憂的問著。

「唉啊！剛剛一陣慌，我倒忘了問！」被稱為李大姊的她，抬起手又打算擰住小剛的耳朵。

這回小剛機警的閃開，雙手摀住自己飽受摧殘的耳朵。

「問話就問話！別動手動腳的！」小剛不服氣的回應。

「你這小鬼，還敢反抗！」李大姊氣不過，但是小剛也閃得快讓她擰不到這小鬼的耳朵，只好怒氣沖沖的收回手。

一、寄放的捲軸

「啊！是糖葫蘆啊！真令人懷念。」

「距離上一次吃到這玩意兒，已經是好幾百年前了。」

「你今年到底幾歲啊？」

「忘了忘了！」

「總之，糖葫蘆是個讓人懷念的甜點。」

「這一次，伏黑大人怎麼會想賣糖葫蘆呢？」

「喔？聽說，伏黑大人得到百年山楂，決定製成糖葫蘆來賣。」

「百年山楂？那是什麼？」

「嘿嘿！這就說來話長啦——」